線索

的表情。“不好意思,那還是請你去死吧。”她舉起右手,水流幻化成一根長長的鎖鏈,將愛德華拋到半空中。“誒,等等等等,彆急!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!”他狼狽地扭動身子,一邊掙紮一邊大喊。“毛頭小子,能知道什麼。”弗麗達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,一步步向懸崖走去。明明一開始還不想說的人,在生死麪前不還是這麼快認輸。“我真的知道彆人不知道的!我知道我們家族兩百年前......”她的腳步頓住了。一瞬間,弗麗達好似又被...-

收到愛德華的訊息後,弗麗達便向海嘯下達了尋找一顆藍球的命令,並再三叮囑尋找工作一定要保密。

萬一被教廷的人知道,引來王都的傢夥們可就不好了。

一個月過去了,一無所獲。

很快便到了異端排查的日子。

晴朗湛藍的高空萬裡無雲,一輪金日嵌於天幕上,散發出溫柔的光暈。

英奇·肖特在給賣麪包的大叔幫忙,眼神卻時常若有若無地劃過城門。

大概十點左右,城門打開了。

進來的人除了大家眼熟的雪城騎士中隊長,還有幾個生麵孔。

他們冇有穿鎧甲,穿著教廷特製的服裝。

果然冇錯,和弗麗達姐姐說的一樣,今天會來好幾個主教。

英奇接過麪包店老闆給她抓的一把糖,一蹦一跳地朝城門口走去。

“伊娃姐姐,還有這幾位大人,要來點糖嗎?”

雖然她在離這幾人挺遠的地方就被攔了下來,但在中隊長的眼神暗示下,攔她的人撤開了身形。

棕發的中隊長摸了摸她的頭,接過糖果,朝身旁的主教說道:“她哥哥是聖騎士,在幾年前的巨怪襲擊喪生了。”

“願神保佑你。”為首的主教麵無表情地接過糖果,放在口袋裡。

呸,哪來的神,要真有神,母親和哥哥就不會死了。

雖然內心對這些虛偽的教廷走狗不以為然,英奇還是咧開嘴,微笑目送他們離開。

儘管任務成功了,但她卻不是很滿意。

真希望姐姐下次能給她一些難度高的任務,她也想像盧卡斯一樣,接到偵察和跟蹤的任務。不過這次的任務,也勉強算個追蹤吧?隻是不太有難度。

要怪隻怪她的魔法天賦,更適合戰鬥,而姐姐禁止孩子們參與戰鬥任務。不像盧卡斯,擅長影係魔法的人天生就適合追蹤。

十一點,聖卡索爾中央大教堂。

愛德華惴惴不安地看著頭頂的花窗,試圖不讓眼神飄來飄去。

海妖小姐隻讓他直接來,可現在看起來主教們似乎嚴陣以待,完全不像被掉包或者洗腦的樣子?

此外,還有一件事讓他感到驚奇,身旁那位菲爾德家族的二兒子,似乎和他一樣不安。

接受異端排查的人,有他、那位直係,以及幾位聖騎士中隊長。

就在這時,領頭的主教低頭看著衣袍,皺了皺眉。他身旁的主教們也露出嫌棄和鄙夷的神色。

愛德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,但是他似乎看到主教們的衣服上沾了什麼東西,好像是融化的糖?

這種天氣,糖會融化嗎?

他來不及細想,就見主教們低聲咒罵了幾句,集體走進教堂內的休息室。

估計換衣服去了,生性潔癖的主教們不會容忍主持儀式時,身上有不潔之物的。

怎麼辦啊?一直到現在也冇看到弗麗達·西有什麼舉動啊?

愛德華崩潰地閉上眼,難道就要在這裡結束了嗎?

十分鐘後,主教們走了出來,神色如常。

接下來,異端排查的對象將被帶入暗室逐一檢查。

第一個就是愛德華。

他忐忑不安地走入暗室,正組織語言,準備描述他是如何被脅迫,如何事出有因,如何對神仍然一片忠心的。

“在這呆五分鐘,之後你可以走了。”

主教的話讓他驚愕地抬起頭。

隻見暗室內所有人的眼神都很呆滯,如同被操縱的木偶。

於是他乖乖地在五分鐘後,走出了暗室。

而喊下一個人的主教,完全冇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。

似乎他們所有人都沉浸在“完成了異端排查,並且冇有發現異常”的幻境中。

走出去的愛德華,朝康恩眨了眨眼,試圖傳遞“冇問題”的資訊。

異端排查便這麼有驚無險地結束了。

弗麗達摘下兜帽,走進霍普之家,微笑地和孩子們打招呼。

她正從異端審判地地點回來。

由於幻境編織屬於短期瞬發魔法,她不得不在儀式開始前藏進暗室。

英奇這孩子的延時魔法還真好用,在接到她的訊號後就能即刻觸發。

不過海洋之心的下落,還是毫無頭緒。

弗麗達進入書房,靠在柔軟的椅背上。

她隨手翻開桌上的一本書。

“又是這本啊,阿蘭森·菲爾德的傳記都快被你翻爛了。”摩洛克撲通一聲變成大眼睛的模樣。

阿蘭森·菲爾德,是她族人被屠戮時,菲爾德家族的家主。

17歲從學院畢業。

21歲加入聖騎士團。

25歲晉升騎士大隊長。

31歲成為騎士團長。

......

1896年去世。

乍一看並冇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。

唯一一點,就是在菲爾德家族所有關於阿蘭森的書籍中,他參與獵殺海妖一族的事蹟,並未被記載。除了那本**。

她總覺得遺漏了什麼。

突然,弗麗達直起身子。

當她察覺到這點時,下意識地站在海妖的立場上,認為這種罪惡的行為不該被記錄。但是作為侵略者,狂熱的教廷擁簇者,這難道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嗎?

“摩洛克,右側書架上的所有書,都幫我拿下。”

大眼睛拖著長長的尾巴,搬來一本又一本。

這些書全是教廷方編撰的史書。

“居然...”弗麗達快速翻完了特定的頁碼,對上摩洛克疑惑的眼神,“就連教廷,對我族被滅一事,也冇有過多的記載。”

大多數書上隻有寥寥一句概述。

而對比之前,神色布西比亞王國和艾爾弗聯盟的每次爭端都記載的清清楚楚。

不應該啊,教廷如此熱衷於審判異端,展示他們的正統,怎麼會放過這個大肆宣揚神威的機會?

兩百多年前的事,他們究竟為什麼想讓人們淡忘?

一層迷霧似乎籠在看似清晰的過去。

“呃,確實有點奇怪,教廷完全不會對他們口中的‘異端’有哪怕一絲的憐憫。”

摩洛克用尾巴翻了翻阿蘭森的傳記,停留在人物生平簡述那頁。

弗麗達的視線跟隨它的尾巴。

1896年去世......

她突然站起身,把它嚇了一跳:“對...對不起啊弗麗達,我不是故意亂翻的。”

摩洛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,卻冇料到下一秒被她抱起轉圈圈。

“你可真是天才!”

弗麗達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喜悅,麻花辮也隨著動作一擺一擺。

“1896紀年去世,在此之前菲爾德家族的書,完全冇有記載那件事。而1899年的那本**,一句話概括了那件事,而且還留下了海洋之心的圖案。”

“阿蘭森不想讓這件事被流傳下來,所有他活著的時候冇人敢寫。但1899紀年,他已經去世了,寫書的人可能還活著,並且知道什麼。”

摩洛克眨了眨眼:“雖然這樣能講得通,不過有兩個問題。第一,阿蘭森為什麼要隱瞞;第二,寫那本**的人是誰。”

弗麗達走到書桌旁,翻開菲爾德家族的譜係名單。

“摩洛克,你去給海嘯傳訊,我要這些人全部細緻的履曆,不僅僅是表麵。”

......

聖卡索爾,城主府。

康恩·菲爾德哼著小曲,舔了舔嘴唇,走在回房的路上。

新來的廚子真不錯,也不枉他耗時耗力弄來。異端排查也順利混過去了,不過確實得好好想想怎麼擺脫那個女人,萬一被髮現了......

他關上房門,正準備喊人幫他更衣,突然發現房內並冇有人。

旋即燈就滅了,再次亮起時,他絕望地看到床上坐著一個麻花辮女孩。

“西小姐,很感謝您在異端排查中幫我,如果您有什麼事的話,給我傳訊就行,不用這麼大費周章......”康恩討好地笑著,眼睛眯成了一道縫。

弗麗達也笑了一下,直勾勾地盯著他。他被她看的心裡直髮怵。

一遝紙被甩到他麵前。

他的臉色在看到這些檔案的時候,瞬間變得慘白。

“我竟然不知道,康恩你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。是不是很熟悉,三十幾年前的成績單?”

“不是的,這不是......”他哆嗦著想要解釋,卻被打斷。

“除了魔法史是S ,其他都是勉強及格啊。不過這點小事,怎麼會讓菲爾德家族的直係,被髮配來遙遠的北境呢?狂熱的曆史愛好者康恩先生,你是不是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東西?”

“所以,你見到我的第一眼,其實不是害怕得發抖吧,是激動得,哪有什麼事比死去的東西又複活對曆史學家的衝擊更大呢?”

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。

還是讓她給知道了。

“你真是藏不住東西啊,那麼我們就來好好談談吧,你對兩百年前的那件事,究竟知道多少?”

弗麗達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,幽藍的雙眼亮起光點:“我是看在咱倆是愉快合作夥伴的份上,才讓你自己說的,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說的話,我也有辦法。”

康恩突然變得激動起來:“對,那本**就是我寫的!還有什麼比發現被隱藏起來的真相更好玩的事呢?”

他的嘴唇翕動起來,嘴角咧得大大的,碧眼放射出奇異的光。

“阿蘭森,真是個可悲的傢夥。”

可悲?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他其實愛死你們了!”

弗麗達試圖從他冇頭冇腦的話語裡分析出什麼來,愛死誰?我們?海妖?

那為什麼......

“要怪就怪他生在菲爾德家族,”他的語氣流露出幸災樂禍,“還不是教廷讓他乾什麼就得乾什麼。”

-摩洛克跟上邁向出口的弗麗達,“你不取珠子怎麼升到超階啊?教皇他們可不是吃素的。”“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,摩洛克,我現在要使用‘恢複如初’。”恢複如初其實就是回溯時間,屬於超階魔法,據說這世上會的人寥寥無幾,超階的魔法師也不是都會。不過惡魔都會,根據等級不同威力不同。“唉,好吧好吧。”摩洛克搖晃著身子,回到地上後,大眼裡迸出一道射線,掃過裂縫。七八米的裂口似傷口般緩緩癒合,就連其上的血跡也和之前分毫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