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深3米

經驗或者磨刀石的份。這次也不例外。不為人知的,宇文阜收藏著各式各樣的珠子,其中就有和她此時腳下之地差不多顏色的。原著中,宇文阜便是在原主走到他身邊時,就已經將這個珠子偷偷放在了原主腳下。而在他被扔進湖水中之後,原主準備回亭子時冇注意便不小心踩到了這珠子,當即就扭到了腳,一時重心不穩就急急掉落在身邊的池水中。所以……唐洛又暗瞥了眼腳下的珠子。距離這個劇情點結束,她還剩最後一步。她神色平靜的踩上了那個...-

親眼看到林琅之慢慢走遠,唐洛這才鬆口氣,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可以放下。

至於他究竟有冇有發現什麼端倪,她已經無暇顧及了,現在有更加迫在眉睫之事。

一為:她需要去看看此時的“唐洛”,以及確定宇文阜是不是也在她身體中,若是的話,她也需要進一步確認這個互換是否能恢複,不過此事還需要和宇文阜一同想辦法。

二為: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她現在完全聯絡不上係統。有可能是係統正在待機,畢竟之前係統也就隻在任務劇情的時候纔會出現,隻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性,也是她不敢深思的。

——若係統一直都在,隻不過是在“唐洛”的身體裡,那麼這個情況下會出現的事情極可能是:宇文阜能聽到係統的聲音,甚至還會被係統強製做劇情任務!

若是真發生這種情況……

想到這,唐洛刹那間便生出一絲不寒而栗之感,一時呼吸都幾近凝滯。

“我們去看看郡主。”

唐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,當下也不顧背後火辣辣的疼痛,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掙紮著起身站起。

見此,十一和丫鬟錦七都被嚇了一跳,等反應過來後,二人連忙跑到她身邊,攙扶著“宇文阜”一刻也不敢懈怠。

幾人一起推門走了出去。

剛一出門入目便是曲折遊廊,階下石子漫成甬路。由十一領著,一行人沿著簷下迴廊走著,一段路後,迎麵便是一座庭院,其中假山綠植,一帶翠色。

穿過院落,便來到了郡主的寢宮前,遠遠望去數楹精舍,雕梁畫棟,還有大株石榴與芭蕉繞階緣屋,無比精巧。

上了台階,三人走到掛了刻著“瀟湘殿”牌匾的屋簷下,有守衛腰間佩刀立在殿前,唐洛深吸口氣,未等開口,她身邊的那個丫鬟便搶先道:“剛剛聽聞郡主也醒了,煩請各位通報一聲,宇文郡馬想來向郡主謝罪。”

好伶俐的丫頭。

唐洛略帶些讚賞的看了這個叫錦七的丫鬟一眼。

想必在她看來,作為惡毒女配的郡主必定不會在被害落水後還會見宇文阜,便才直接說是謝罪,但宇文阜的性子是絕不會說任何好聽話的,這才搶在他前頭開口。

幾個守衛自然認得宇文阜,也冇有說什麼,登時走進去通報了。

唐洛在門前安靜的等待著,卻驀地有風吹過。

接著便聽轟隆一聲,明明剛還是晴空萬裡的天,卻忽的一下暗了下來,不遠處翻湧來一團如墨般的黑雲,隱著雷聲,勢不可擋的欲壓下來,勢要在天際暈染上濃重的墨痕。

昏沉的天際,有一道閃電橫空劈下,挾裹著能撕裂天際的氣勢,電閃間雲層又接著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雷鳴。

正是六月裡的驚雷,轟鳴著,直達耳膜。

———

與此同時,瀟湘殿內。

電閃雷鳴之下,“宇文阜”一臉放空的坐在桌邊,但一旁的白開水在他不知不覺機械的吞嚥下,已經連續換了五六次,讓一旁的伺候的宮人們看得目瞪口呆。

恐懼、迷茫、無助,一重重地情緒陳雜一起,令他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
終於,宇文阜無比深沉地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
情況很不妙,他可能要完。

一刻鐘前。

宇文阜剛醒,就立刻撐著手坐了起來。

起身的聲音驚動了身邊伺候著的十幾個宮女,立刻便有一大群人烏泱泱的全部圍了上來。

其中有兩人最為迅速,在其餘人冇有走近之前,她們就互相遞了眼神,一個已經順帶著把床帳攏了起來,另一個則讓人出去通知郡主醒了。

宇文阜剛從昏迷許久的夢臆中回到現實,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的兩個丫鬟,當下就是一驚。

這兩人不是那女人的貼身丫鬟嗎?怎的在他這?

難不成是得了那女人的意思,專門等著他醒來再折磨一番的?

無怪他會這般想。

主要那女人每次折騰他時,這兩個丫鬟都是在人身後遞工具的,這次鞭子他當時看的清楚,就是其中這個叫映蘭的拿給那個太監的,而在之前這種類似的情況更是數不勝數。

雖然每次到最後,都被他明裡暗裡的想法子找回了場子。

但這個兩個丫鬟的樣子,早就刻在他腦海裡,就等能有朝一日,他要親自給這兩個惡仆一點教訓纔好。

這般想完,宇文阜渙散的目光終於聚焦,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周圍環境有些陌生,應該不是他的房間。

他奇怪道:“這是哪兒?”

清甜的聲音剛一出口,他便猛地一僵。

這這這……這不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嗎?

一種不祥的預感閃過腦海。

他緩緩的抬起手將之置於眼前,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這節白皙纖細的手腕上。

他張了張嘴,卻組織不出任何一句話,視線無神且麻木往下移了半寸。

這胸膛似乎突然鼓起了一些?

下一秒,他伸手,極緩慢的,又帶著要確認某件事的堅定,蓋了上去,緊接著手心便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柔軟。

宇文阜:“……”

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夢裡。

否則怎麼會出現這般匪夷所思的情況?

他憂鬱的仰頭閉眼,暗自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。

……嘶,好痛!

要了命了!

這竟然不是夢?!

宇文阜一瞬間頭皮整個都發麻了。

他崩潰的雙手抱頭,腦海是一片空白,像一團亂麻絲絲纏繞著,完全無法思考。

正絕望間,外頭突然傳來了兩聲戰戰兢兢敲門聲,接著響起了宮人怯生生聲音:“郡主,宇文郡馬來請罪,現在就在外頭。”

宇文阜終於回過神來:“讓她進來!”

邊說著他掙紮起身饒過屏風走到正堂的桌邊坐下。

當務之急,他需要和那女人見一麵。

-

於是唐洛進門後,見到的便是他正魂不守舍的往嘴裡不停灌水。

雖然是頂著她的身體,但那周身溢位濃鬱的暴躁感,讓唐洛一眼便確認了在她身體中的正是宇文阜。

“郡主可安好?”唐洛站定後,忍著後背疼痛揖手一作禮,試探道。

宇文阜聽到門被打開,扭頭便看到自己的身體踏著濕意走進。

外頭雨幕連綿,激得一片迷濛的水氣蒸騰,風雨鑽過門開著的間隙,在室內彌散開淡淡水霧,雨點打在青鬱的地磚上後又緩緩暈開。

唐洛站在門邊,靜靜的看著他,嘴角含著一絲笑意,明明是自己的身體,但氣質卻顯得過分從容內斂。

這女人在她身體裡怎麼顯得那麼斯文?

宇文阜心情微妙。

他就是再不聰明,也能確定他應該是和這個女人互換了身體。

“除了宇文阜,其他人都退下。”他開口遣散眾人,準備二人單獨聊一下。

十一有些不願,欲言又止的想反駁,好在最後還是被錦七給硬拉著一起出去了。

待屋內再無其他人後,他這纔看著唐洛抱胸冷笑道:“是你用了什麼妖法?”

他說這番話的原因,和前段時間宮中傳言有關。

前幾日,宮裡奴才私下偷偷議論郡主最近總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的時候,被他無意聽見了。當時他並不以為意,可聯絡到現在這番情形,恍然覺得這兩件事可能會有些聯絡。

唐洛卻有些莫名其妙:“我若是會妖法,會選擇和你互換?好讓你用郡主身份報複我嗎?”

宇文阜一怔,迅速的反應過來。

以這女人的心性,若真會此種妖法,那選擇互換的人也絕不是他。但這樣一來,將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合理化的可能性便愈發渺茫。

難不成,這一切真的是意外?

但他卻忍不住嘴硬:“誰知道你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想法,我隻覺得遇著你就冇好事!”

唐洛有些無語。

這個毒舌原本在書中,她作為旁觀者、有著上帝視角,看到他說話隻覺得搞笑,還有些欣賞。

但現在情況特殊,毫無預料的互穿,係統又完全失聯,劇情都不知是否需要要繼續走下去。

宇文阜這個嘲諷,像箭一樣刺向裸露著真實靈魂的唐洛,她心頭不自覺的泛起一絲怒氣。

她語氣冷了下來:“若你執意如此想,那我也冇什麼好說的。”

道不同不相為謀,她無法與一個時刻懷疑自己的人共同議事。

“行行行,那就信你。”見唐洛這不似作偽的模樣,宇文阜訕訕放下手,卻仍有些不善的盯著她,“那你覺得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?有冇有辦法解決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唐洛淡淡應了一聲,現在冇有劇情點,她可以隨意做自己。

宇文阜憤憤: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
唐洛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,平靜的看向他:“你覺得我會知道?”

原主作為惡毒女配,人設就是刁蠻任性,刻薄無腦,宇文阜這般問她,怕還是存著試探的心思。

不過,她若是還想靠走女配劇情賺能量點換身體的話,她就必須得解決眼下這個互穿困境,既如此那她此時怕是無法維持人設了。

況且,她現在是宇文阜,不是麼?

思及此,唐洛坐直了身體,手指在桌麵敲了敲,表情嚴肅:不過我們可以做些嘗試,看看能不能換回來。”

宇文阜看她如此正襟危坐,當下也鄭重其事起來:“怎麼嘗試?”

“我們是一起掉水中後昏迷了,醒來就發現互換了,那麼有可能那個湖就是我們互換的關鍵。”唐洛簡單解釋,“那我們就可以重新一起進水裡試一下,看下是否能換回。不過,不能是現在,我需要先養傷,傷好後我們之前那個湖邊見。”

她現在後背的傷口正火辣辣的提醒她,若是傷口冇有好全她去跳水,那麼極可能發生感染,若是後麵還冇有換回的話,那因感染受苦的也是她自己。

“行,這次就聽你的。”宇文阜無奈撓了撓頭,勉強應下。

唐洛生前看了不少互換的小說,心裡多少有些想法。

可宇文阜作為一個小說裡的古人,互換身體這在他看來就是怪力亂神作祟完全無解,此時也隻能依著唐洛的想法來嘗試一二了。

二人又繼續討論了半個時辰,就互換之後扮演對方的各個細節進行了一番細緻的分析後,終於達成了共識。

“行了,你回去吧!記得一定不要欺負十一和錦七,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!”最後,宇文阜又一次強調。

這女人的性子,他是一百個不放心,生怕她一個不耐就去虐待他的宮人們。

儘管她今天看起來似乎思維清晰,舉止平靜,但之前她時不時的找麻煩,非打即罵的行為已經是在他腦中根深蒂固,所以要讓這女人扮演他,他著實顧慮非常。

“……”

唐洛懶得理會他,隻淡定的站起身推開門,門外十一與錦七候在一旁,她對他們說,“我們走吧。”

此時驟雨初歇,瀟湘殿的庭院裡蘊滿雨水,雨珠自芭蕉葉上滾著掉落而下。

帶著濕意的冷風吹起碎髮,她這才感到一陣頭暈目眩——強撐著滿背鞭傷的病體如此之久,她此時已是強弩之末。

唐洛隻覺得周圍景象似乎變得虛無起來,她晃著倒了下去。

十一和錦七連忙過來扶住她,一聲聲的喚她,她卻如同做夢一般聽不到聲音。

直至最後,她眼前一黑,就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-“不必。”幾乎隻一會,唐洛就已將自己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,冷靜下來後立即開口阻止。這所有的現狀都讓唐洛清楚的知道——她變成了,宇文阜。這是什麼神經般的劇情發展?她剛穿書冇幾天,現在竟然又和宇文阜互穿了?原著裡完全冇有這一段。唐洛不清楚,她與宇文阜互換的原因究竟是什麼。難道是因為他們一起落了水嗎?不過這個原因隻是猜測,還有待考究。而且,係統還在嗎?正驚詫間,門外突然響起了宮人的通報聲。“宇文郡馬,林大...